人生,是一个苏醒的过程,生命就是一次历练,从鲜衣怒马,到银碗里盛雪,从青葱岁月到白发染鬓,人总是会在经历中成长,在经历中懂得,从而一步一步的走向成熟,修炼一颗波澜不惊的心。只有在不知何时的何时,蓦然回首,才发现人已不再是少年。
有些事情,总来的那么突然,突然道让人不知所措,就像突然出现在手中的老照片。泪水瞬间攻占了眼眶,却是舍不得拭去。那年的我们,那年的笑容,那少年,仿若昨日,思绪一时间分乱了起来。
记得那日的我们兴致勃勃,逛遍了邢台市大大小小的商场,大街小巷都是我们的脚步。为一套衣服,为一个合影,为一份思念。事情如此简单,我们遍如此简单的行动,如此简单的快乐。
记得那日的我们说,毕业后大概就要相忘于江湖了,颇有几分豪情气概,却是根本不知江湖是何物,只是做着各自的梦,等着各自天涯或者叫各安天命。谁又晓得后来大浪淘沙,我们都被磨平了菱角,成了我们口中最鄙视的,没有个性,夹着尾巴做人的人。
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可当有天蓦然回首,却发现根本没有所念之人,只有那灯火阑珊。不知多少回风卷愁肠,花是流伤,叶是流伤。偶有飘然拂衣裳,思也彷徨,意也彷徨。不知从何时起,自己似乎不再那么羡慕天高地阔,只想留住身边仅剩的东西。
记得那日妳说你写了篇日志,将我们都写了进去。妳是我们这一伙里唯一的女孩子,又是我们的姐姐,故而我们都依妳所言去看了一遍。当时觉得我们总算有了属于我们的故事,或者终于有人愿意相互把彼此留在彼此的记忆里。
记得那日你说咱们去旅游吧,你是伙里最爱折腾的人,那次是邢台大峡谷之行,我们随性的前行,浏览着沿途的风景。我们肆无忌惮的讨论,谁谁谁某某某,或好或坏,或喜或恶。我们都知道美的不是风景,而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光。
记得那日你说咱们玩唬豹吧,作为最小的“团伙成员”,我本来是没想过你居然对酒桌上的游戏这么在行,那是大学期间最后一顿饭了吧,你如愿的喝趴了所有人,放肆的笑,挥霍着我们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放肆。
记得那日你拿来了吉他,作为宿舍的艺术家,你至少把我们那不多的艺术细胞发挥到了极致,虽然如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可那首被弹烂了的《挪威的森林》还是记在心里,也许以后还有机会……
记得那日你说喜欢上了那个小一届的姑娘,本来以为你是说说,直到后来看到你为她神伤,大家便开始为你出谋划策,虽然最后几乎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赢得姑娘的芳心,但以毕业在即的我们,有什么输不起的呢?
记得那日我们回来,为了护士资格证,虽说理论上是很重要的考试,可大家见面后便也不是那么紧张了,当晚我们在宾馆互相考察着历年真题,似是在掩饰着自己的心虚。想想后来大家成功考取资格证后导员那诧异的表现,和我们的春风得意不禁莞尔。
记得那日,记得那日我们正少年……
转眼过去有四年了吧,我们各自闯荡,在各自的领域站稳脚跟。妳已经是孩子的母亲,你成了我们口中的老师,你也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了艺术家,剩下的三人也各自稳定了下来。
也许现在看来,来路归处皆成苍茫,前顾回首失去了方向,自己是过河的卒子,还是盘中不由己的将,难以思量。却终难撒手放了这流年,不如就扔韶华三千,无论相聚离别都无言,终陌路做海天,轻辞做永远,笑一切胜负如烟。
那年的我们,那年的缘,不若当成此生难得荒唐这一回,管他清楚还是愚昧,落一子白黑,你笑我局中难退,设一路真伪,我笑你局中自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