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嫁的是个演员
周末,徐芳和几个朋友约着去古镇。她被莫建拉着手出场时,一下子就成了焦点:“哎呦,你俩可真腻歪。”徐芳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她下意识地将手从莫建手心里抽了出来。可莫建却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,一脸宠溺地说:“我搂我老婆怎么啦?”众人笑:“算了算了,哪次你俩出来,我们都是电灯泡。”
认识莫建时,徐芳还在学校读研。导师组织的饭局上,年轻有为的莫建在一群人里游刃有余。那时的莫建没现在风光,但也算小有成就,在小城有车有房。不论是学历,还是相貌,徐芳都非常吻合莫建对另一半的要求。而对徐芳来说,能在研究生毕业之时,同时拿到学位证和结婚证,无疑也算是人生赢家。
有时她也分不清,自己爱上的是莫建这个人,还是他能让她一夜之间,过上足够安稳无忧的生活。这段婚姻的起点,多少有些各取所需。没有爱情吗?莫建在外人面前,给她的那些细致入微的关心,不是爱情又是什么?可这样的爱情,似乎又少了些什么。
他也在和我演戏
徐芳和莫建吵了一架。这是她结婚这么久以来,第一次和他红脸。起因是莫建远房表姨家女儿的婚宴。早在3个月前,徐芳就跟莫建提起过,这个月她要去北京出差一周,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。这对她来说,意义重大。却没想到,时间正好跟婚宴起了冲突,而莫建早就忘了她要去北京的事。
那天晚上回到家,莫建对着在电脑前查资料的徐芳说:“你有空帮我在网上找点祝福词,婚宴那天要用。”完全是吩咐下属的口气。“我要去北京,你忘了吗?”徐芳有些恼火。莫建也不高兴:“我都说过多少次了,你安心当个老师就好。家里亲戚结婚这种场合,你不和我一起去像什么话?”徐芳突然就怒了:“莫建,我不是你娶回家拿来和你一起出去当摆设的物品。我真是受够这种生活了,不如离婚算了。”莫建愣住了。
往后几天,莫建倒没有提离婚的事,但他好像在和她生气。那段时间,他几乎每天都有应酬,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。好不容易回来早一点,也关书房不出来。徐芳心里有些难过。
可她却在这个时候查出怀孕。莫建听到这个消息时,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。
周末,莫建一早就开车出去,说有应酬。徐芳心情不好,一个人去逛街。在一家甜品店坐下来时,刚好遇到莫建公司的员工。两人聊了几句后,对方说:“公司出这样的事,谁也没想到。”徐芳听得一头雾水,却佯装说:“嗯,应该没事的。”然后迅速转移话题,怕被对方看出端倪。那一刻,徐芳对这段婚姻生出了绝望。莫建在外人面前演戏就算了,他有事也瞒着她。
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安心
晚上,莫建回来时,徐芳第一次带着质问的口气,将心里一连串的问号抛了出来:“你的公司到底怎么啦?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莫建有些无力地看着她:“就是资金出了点问题,别担心。”原来公司因为他决策上的一个失误,资金链出现断层,如果月底前还填补不了资金空缺,就得把房子车子都抵押出去。莫建看着她说:“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好面子,另一方面,你有身孕,我怕影響你的心情。我总想着,也许再努力一把,事情就会出现转机。”
然而,并没有出现转机,莫建公司倒闭。房子车子抵押,只剩一套小居室和徐芳的一辆代步车。
莫建让徐芳回了娘家,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收拾房子。母亲问她,莫建心情还好吧?遇到这种事,你可要多关心他。徐芳在父母的温情里,差点落泪。以前她一直觉得在这场婚姻里,莫建是个十足的戏精。实际上仔细想想,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?嫁给莫建,她觉得有点高攀,于是总刻意讨好他。而得知莫建一无所有时,她又像是站到了制高点。
那个有风吹过的夜晚,莫建开车来接徐芳。打开家门时,她有些吃惊,小居室被莫建收拾得很妥帖。她从来不知道,他不忙的时候,其实也是个居家好男人。莫建有些愧疚地说:“以前太忙了,没有照顾好这个家。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会多一些。我会赶紧去找工作,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没有奶粉喝。”徐芳看着他,一颗心变得很柔软。好像结婚这么久,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离他那样近。
不久后,和朋友约着聚餐,莫建仍然是极尽温柔体贴。只不过不再夸夸其谈也不再刻意抢着买单,这样的莫建,让徐芳觉得更真实,也更安心。
如果婚姻注定是场戏,那么但愿每一场戏,都是我心甘情愿地陪着你来演。